下部 尾声

这样也是好的,他们都不愿娶亲,没有子嗣,就不会有外戚专权的现象出现,对他的王位、他的王权就少了一份威胁。

“微臣不敢说。此话有些大逆不道。”江子丞的嘴角仍噙着笑意。

“皇上,若小师妹有了子女我等会当作亲生骨肉。我是大干爹,墨是二干爹,喻是三干爹,我们都跟小师妹把位置排好了。”江子丞眼中闪着亮光,整个人看来越发的俊美。

江子丞一震,随即俊美的眼中露出狂喜的神情,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才响起,连忙转身行礼:“皇上,如果没事,微臣先行退下了。”

“为女人做马?”疑惑。

“去吧。”黎骁一挥手。

天玄帝一边揉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一边对宰相道:“子丞,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太拘礼,你坐下说话吧。”

“皇上,微臣已娶亲,多年前便娶了。”温和如玉的宰相从容镇定地回答。

江子丞迅速地打开御书房的门,一出门,便用念力快速地离宫而去,留下一阵旋风,让门口报信的小太监几乎站不稳。

小太监稳住身子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只剩下个淡银色小点的影子,乖乖,一向镇定的宰相大人怎么像刚刚在路上遇到的徐大公子一样,听到江侯府的小姐回了,跑得这么快。话说回来了,宰相大人不是独子么?那江侯府何时有了小姐了?

他们英明冷峻的天玄帝陛下竟然坐在书桌前怔怔发呆。英俊的脸上有时浮现微笑的表情,有时又皱起眉头,有时又有些咬牙切齿……到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无限怅惘!

黎骁冷峻的脸顿时僵住了,半响,从口中溢出几个字:“这个小丫头……”

天阙王朝在天玄帝的统治下,逐步稳定发展,一派和平景象。与端赐国、云上国也是和平往来,三国之间暂无过大的纷争。

“他有儿子,小师妹不许他跟着抢。”

“又想到她什么了?”

“谢皇上。”宰相江子丞稍稍欠身,撩起衣襟坐了下来,看到天玄帝深邃眉宇间难掩的倦色,不由关切道,“皇上,是不是极累?要不要微臣开些药给皇上?”

而他自己,又真正的幸福吗?

想起那年的点花亲,江子丞花笺上的话:“谁记当年翠黛颦,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是师清落,下官愿终身不娶。”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江子丞嘴角的幅度加大,温淡的眼中如同浮光跃金,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温柔。

【全文完】

“说。”黎骁又恢复了冷峻的君王风范。

御书房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尖细的太监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皇上,江侯府派人有紧急口信传给宰相大人。”

小太监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候爷说小姐已经回府,请宰相大人速速回府。”

“涵铮呢?”

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将桌上刚刚写好字的宣纸吹到地上,御书房外呆呆立着的小太监一眼瞅到上面的几个苍劲而柔情的大字:

黎骁眉头一挑,又来了,这么些年了,看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谁。

“回……回喻亲王殿下,是……是候爷派……派人传话来,说……说江侯府的小姐回……回来……”结结巴巴的话还未说完,面前淡雅如仙的喻亲王殿下如同刚刚宰相大人一样,迅速地消失在他面前。

“谁记当年翠黛!”

再次轻咳了下,道:“传宗接代的……咳……种马……”嘴角的笑意已是掩饰不住。

听到一贯冷峻的君王如同孩子般的怨言,江子丞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真是辛苦皇上了!”

天玄帝黎骁摆摆手:“不必了。”停了下,忽而抬起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子丞:“子丞,你若能娶亲,或者劝服一心研究乐谱的七皇弟娶亲,这便是对朕的一个极大的帮助了。”

那个远赴边关的三皇弟,四年前,他的势力足与他抗衡,但是,为了救娴妃,为了救那个少女,他放弃了王位的争夺,在父皇面前承诺誓死效忠新帝,终身不娶。但是,谁又能说他不幸呢?

放下笔,年轻的帝王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精致的镂空窗户。深邃的凤眸看着窗外的绿乔树,微微出神。

小太监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与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到竟是淡然出尘的喻亲王殿下,吓得腿一下子弯了下去,还没喊出声,却被喻亲王一把抓住:“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江侯府的小姐?”

“呵呵,你们几个这样也不错,”黎骁轻笑起来,继而难得的抱怨道,“倒是苦了朕,让朕为你们圆场不说,还得把这些女人一一的纳入后宫中,这后宫几乎乱了,女人,真是不省事……”

天阙四年,天玄帝纳端赐国逐云郡主为妃,同年,逐云郡主为天玄帝诞下第十个皇子。

在接受完众百官的恭贺之后,天玄帝与天阙宰相一同走向御书房。进入御书房后,屏退了左右。

耳畔总是想起父皇说的那句话:“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注定是要刻在心底一辈子,永远忘不了的。”

“子丞,”黎骁微愣,“你明知道她现在是……”

江子丞轻咳了下:“那微臣就说了。微臣想到一句戏话: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为百姓做牛,为女人做马。”

“你这样会没有子嗣……”黎骁凤眸眼中复杂。

小太监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俯下身子拾起喻亲王散落在地上的曲谱。起身时,无意中,眼光撇到开着御书房内,一下又愣住。

“皇上,我觉得这样很好。”江子丞微微一笑,“她在我心底就是这样的地位。再说,她两年回来一次,比起当年不知归期要好上多少。”

“朕不介意。”

年轻的帝王拿起桌上的毛笔,那深邃的凤眸紧盯着白色的宣纸,许久,才落下笔来。

凤眸深邃如海,掩去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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