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很久吗？……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去散步了，完全忘记了午饭的时间。”

我挂上了电话，顿时怒气冲冲。吉米突然离开了英国，却不向我道别！这是什么意思？！……

“没问题……怎么了？……哦！……是医生，请进！……罗纳德，我要挂了，我的医生来了，下午见……”

“我不知进，他没有给我留地址。我只知道他已经离开英国了。他向我提到过美国，我只知道这么多。”

“不，您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在组织情节的时候，您已经非常清楚结局部分了。”

“完全戒烟！”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咆哮着，“我正想问问您！医生说我要爱惜自己的心脏，就好像偶尔抽一回烟斗，会危害我的健康似的。我必须要抽烟斗，否则无法思考！……你知道，那个可恶的医生，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还没有被禁止喝威士忌——当然，还得是适量的。让医生都见鬼去吧！……”

我感觉好多了，什么都不想了，一阵清爽的风，伴着宜人的阳光，抚摸着我的面颊。嗯，我很轻松，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时间。

“没关系。其实，我一点儿也不饿。好了，我要走了，我和人约好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聪颖过人；要么是我开始写作的时候，就在潜意识里设计好了结局。通常情况下，我每天至多写三页纸。我总是要不断地停下来，整理思路，还要査阅很多着作。可是，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只用了十个晚上就写完了，而且，我只有一本参考资料——就是关于胡迪尼的着作。

已经快到中午了，吉米还没有回来，我们说好了，要在白马酒馆吃午饭，但是我现在没有胃口，吉米没有出现，证明他也没有胃口。

他走到酒柜旁边，找到了威士忌。

“嗯……我想想……好的，我没什么事情。说定了，我会在五点钟到您家。这个时间合适吗？”

接着，他站了起来，舒展开修长的身体。他的身板还很硬朗，我猜除了园艺工作，他每天还坚持做体搡。

04

“图威斯特博士，在稿子的末尾处，您为什么要让詹姆斯·斯蒂文斯失踪？……我认为，这毫无必要！……”

“你看过了？”我立刻问道。

03

“喂？……”我没好气地问。

“搬走了，去哪儿了？……”

“您是不是还要说，阿瑟·怀特是您虚构的人物？”博士用温和的语调打断了我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着名的阿瑟·怀特！”

“等等！……阿瑟·怀特……您这么一说，我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走进书房，我看到吉米正坐在我的书桌前。他抑制住了一个激烈的反应，然后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攥着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寄给我的那几张纸。

01

透过夹鼻眼镜，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长久地凝视着我。

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可是，在故事的结尾部分，图威斯特博士为什么要让詹姆斯·斯蒂文斯失踪呢？……这和整个故事没有关联！……

“我很熟悉这位怀特先生。”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的目光，追随着烟斗里冒出来的缕缕青烟，“阿瑟·怀特并不是虚构的人物，他死于意外，当时，他在擦拭着他的猎枪……那是1951年的事情。他的儿子亨利，深受丧父之痛。两天之后，亨利珧入泰晤士河自杀了……和您的故事一模一样。

“您好，夫人，我能否和吉米·莱斯英先生通电话？”

我拿起了话简，准备拨号码，但是又改变了主意。不如暂且先等两、三天，让他难受几天。如果我立刻打电话过去，他肯定会得意扬扬的——我可没有这个兴致。确切地说，我讨厌听到电话另一端，满是心满意足的声音和虚伪的自谦。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巨大的海泡石烟斗，塞上烟叶，然后点燃了。他把身体靠在扶手椅的靠背上，凝神望着远处的大海。在客厅里，有一扇面向大海的落地窗。外面狂风大作，震得玻璃直响，海浪凶猛地拍打着沙滩。

“什么……不在这里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摆脱那些想法，我顺着小路散步。周围都是翠绿广阔的丘陵地带。几个杂乱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乱撞，然后，那些念头相互休战，平静了下来，我的脑子也空了……

“图威胃博士，我可以向您发誓……”

“看过？……”他慌乱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那几张纸，把它放在桌子上，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在等你……不经意地拿起了这几张纸……我……我还没有看……”

我无法相信自已的耳朵。

“啊！是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听到您的声音真高兴。我收到了您的信件，请允许我衷心地祝贺您。我真的没有想到……”

“我就是这么做的！”

“在所有人看来，阿瑟·怀特都是死于意外，直到有一天——大概是阿瑟死后的第八年，德鲁特警官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说出了真相！……”

吉米当天没有再露面，第二天也没有露面，第三天还是不见踪影，他的缺席让我很不安，我给他的公寓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于是我给大楼管理员打电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算了，何必费神地猜测，直接打个电话好了。

“我向您保证，我没有违反约定。”我激烈地表示抗议。

（本章未完）

可是，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毫无关联！……甚至是可笑的！

我——约翰·卡特——毕竟是一位杰出的侦探小说作家，我曾经打赌，他无法找到答案，但是，博士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迷题，这多少让我有些愤怒——我承认，自己很不甘心。

“您能不能今天下午来一趟？”

真是难以置信！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居然为这个大杂烩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我没有什么可挑副的，他给出的答案，确实合情合理——就像一个刚开始就设计好了结局的作者，写出来的一样，在这部小说里，作者——也就是我自己——写了谜题，却浑然不知答案——其实，我应该知道的。博士不仅合理地解释了鲍勃·法尔和怀特先生遇害的案子，还成功地解释了亨利在整个故事中的奇怪表现。

我又回想起了他的那封信。在叙述写作过程的时候，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的某些说法，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他是怎么说的？啊！是这样：

我的房子在偏僻的乡间，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公里远。这里很安静，很闲适，特别有利于激发灵感。

“莱斯英先生不在这里住了！……”一个粗暴的声音回答说。

“罗纳德？……”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线光芒。

“他不在这里住了，他两天前搬走了。”

博士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不过，我不打算跑题，而是尖锐地发问。

“我当时不在英国，嗯，我想起来了，我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这么说，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我把听到的社会新闻，借用到了小说里。真是不可思议！……”

今天我还没有出过门，我应该出去转转，呼吸新鲜空气——也许能够改善一下我的心情。

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清了清噪子，然后说：“您并没有借用社会新闻，而是在叙述整个故事，和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看到您的小说之后，我立刻给我的朋友赫斯特打了一个电话，他是苏格兰场的首席警官，现在退休了。我们仔细地讨论了一阵。他还清楚地记得整个案子，包括着名作家怀特的意外死亡，还有他儿子的自杀事件。我向他叙述了这个事件的另一种版本，也就是您小说里的版本。您可以猜测一下他的反应！”

“不，我亲

“我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们的最后一次会面。”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梳理着头发，“我请您写一个神秘的故事，而不要顾及答案。”

电话又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阿兰德·图威斯特博士罕见地打断了我的话。

“不！不！肯定不是！在您的故事当中，有很多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答案。这个故事只有一种答案，不可能有第二种。而且，这个答案非常明显，我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您的谜题只可能有这一种答案。我也要承认，我获得了某些帮助……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细讨论……”

“什么鬼天气！……”图威斯特博士是个特别怕冷的人，他把身上雅致的便装衣襟，又拉紧了一些，不过，语气已经平静多了，“来一点儿威士忌吧，这会让我们舒服一点儿……您有什么新闻？……”

02

“德鲁特也是真实的人物？但是，这不可能！……我肯定这个人物是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