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喜欢这里，而且汉语真的是非常好听又难学的语言。你从小就说汉语，不懂的啦。”朋子笑道，“对了，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哦。”

小瞳嘻嘻笑，“所以我也没有真正的在生气了啊。”

“那你为什么还不理他们？”

她笑着跟同事们摆手，边擦汗边跟他往外走。在学校里待久了，缩手缩脚的，都不是打人是什么滋味了。刘静觉得身心舒畅，前段日子自己跟大明湖畔的夏紫薇般隐忍憋屈不知是为了什么，想起来就有点儿浑身哆嗦。

“这是汉语中的一种俗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非常非常的倒霉。”

有些事情刘静需要去亲自问小瞳一下，她已经觉得隐约有些不对劲了，真相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离开时刘静认真地说：“如果最后是我冤枉你了，我会做出有诚意的道歉的。”

回到宿舍晴天和赵柯都不在，刘静在门口左右望了望没有其他的人，才反锁上门。小瞳刚要开口，刘静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在脏衣篓里把小瞳换下来的衣服仔细地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小瞳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有啊，我又不是没神经的死人。姐妹是假的，男朋友也是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点儿背，喝凉水都塞牙啊。”

唐悦无奈地说：“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商业间谍的爪牙，后来接触后我才知道你是单纯的在保护小瞳。我们一直都在查找阿猛接着保全公司的名号在做非法买卖商业机密的生意，但是他处事很谨慎，而且每次都能推出个替罪羊。既然他让你留在童小姐身边，估计事成之后你就要替他被黑锅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我一直在拼凑各方搜集来的资料，整理他见过的人和出入的地点抓住他的把柄。这次我一定要逮到他，救你，证明我所言非虚。”

“哪有，是他们在躲着我，一个一个都好像当我是毒蛇猛兽一样。”

时间是良药，也是百年断肠散。

浴室里小瞳正在快乐地洗澡，洗香香什么的，真是人生里的一大美事。可惜不是在家里那个德国进口的按摩浴缸，下次一定要拖着明哲鸳鸯浴才行。

“总之你去调查就是了。”阿猛说，“我让你去做总有我的道理的。”

“说不上相信或者不相信。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别人，又不是去杀人，这样总不会错的吧。”

刘静坐在沙发上随眼一扫，看见人物资料夹，上面贴着阿猛的照片。她一愣把那叠东西拿起来。不仅是阿猛的，还有童叶荣的，童小瞳的，晴天的，航航的，她的，明哲的，还有马愤的。而且每个人都有追踪照片和清晰的人物关系图和每天的行程表。

是你从来没有让我相信我，从刚开始你就试探我接近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信任这种东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对了，我要你帮我秘密调查一件事。”

……简直就是流氓一个。

刘静低下头，为难地说：“是你从来没有让我相信我，从刚开始你就试探我接近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信任这种东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好。”

他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资料，他也没指望听到多么令他惊喜的答案。

“先不要洗了。”

“……怕。”唐悦看着她的眼睛微笑，“可是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坦白的话，我就要失去你了。”

她瞪眼，“……我切你的。”

“与童小瞳接触的全部的人我们都做了调查，一个个的排除危险目标。这几天我一边养伤一边在紧急制定捕捉计划，因为还有两天就是童老爷子签约的时候了，所以一定会在这两天行动的。”唐悦把水放在她面前，毫不为意的说：“你是不是又想揍我了？”

“朋子毕业了以后你就要在中国当空姐吗？”

他立刻就笑了，“太好了，我觉得我这顿打没白挨耶。”

“嗯。”

“大家都经常跟我聊天，所以我进步很快哦。”朋子顿了顿拉回正题，“其实我很奇怪，明哲的事情没有让你不开心吗？”

过了一会儿，唐悦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阿猛？”

屋子里的沙发上散着这种文件，笔记本电脑也打开着，看起来他正在工作。唐悦往沙发上一指，“你随便坐，喝茶还是咖啡？”

“唉？”

四目相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静，刘静的心里已经不那么厌恶与他的接触了。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不在乎就不会有伤害。

刘静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还是点点头领了任务回去了。回到宿舍小瞳还没回来，她想了想干脆鼓起勇气去找唐悦。她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不是不后悔的，也不是不心疼的。

“啊？为什么要调查这个？”

她全部都知道，现在她已经开始与这个邪恶与美丽的共同体开始握手言和。

朋子搬着小板凳坐在她对面的格子里，看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简直有些佩服中国姑娘们的痊愈能力，或者说是没心没肺。

“商业间谍？”唐悦摇摇头，一脸好笑，“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嘛。”

记得有本书上形容爱情为，含笑饮砒霜。

朋子盯着她做出的那副“喝凉水都塞牙”的毒蛇猛兽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了。她一扭头看见刘静在门口张望，立刻“啊”了一声，“曹操到了！”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为什么每次童总开会拿文件之前都要叫小姐回家。”

“只有你知道了，才能做出防备。”唐悦头都没抬，重新打开同事传送来的画面，疲惫地说，“我不想你出事，所以宁愿冒点险。”

刘静脸红地躲开了，“你……太直接了……”

唐悦气定神闲，“你不会舍得的。”

“什么曹操？”小瞳好奇地往门口一望，原来是说曹操曹操到了，是小静。她张大嘴巴看着刘静冲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小瞳我有急事找你。”

“然后呢。”

刘静看着他的样子好多了，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既然看起来没事了我就走了。”

阿猛貌似觉得这个答案非常在情理之中，点点头，“童小姐就是这个脾气。”刘静实在是不明白阿猛为什么提到童小姐这么难搞的脾气欢天喜地的，她都觉得自己快听见鞭炮声了。

周末在保全公司里，刘静畅快淋漓地把各位同事们都摔了一遍，听着满地哀嚎声，她松松指骨抱怨，“不要这样嘛，我还没打过瘾了，谁还要来？”

“还行吧。”小瞳赞叹，“哇噻朋子，你的汉语说得越来越流利了耶。”

她点头，“好。”

刘静想了想，点了点头。

即使唐悦真的是无恶不作的坏蛋，她依旧无法做出真正的公私分明，这就是有情和无情的区别。

唐悦绷住嘴唇郑重思考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说：“我不是商业间谍，我是抓商业间谍的特工。如果我说你只是被阿猛利用了，你信不信？”

“没有啊。”

“你肯听我说吗？”

唐悦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有相信我的几率。”

“童小瞳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不信。”刘静快速说。

阿猛在门口叫她，“刘静，不要玩儿了，来我办公室一下。”

“什么叫贼喊捉贼，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你不需要切腹。”

“矿泉水就好。”

“非常惨烈。”她补充道，“我们决裂了。”

她突然想起小瞳回来的时候是背着一个包的，她慢慢把包拿下来，开始一点点地捏着角搜索

“中国的凉水会塞牙？这么厉害？”

“哎哟，我还没洗完啊。”

……

（本章未完）

“这是怎么回事？”

“猛哥你说。”

“你喜欢哪一款的，喜欢含蓄的，我也可以哦。”

刘静立刻反问，“你为什么要去做商业间谍！这种钱赚得不扎手吗？”

她的头顶又开始冒蒸气了，刘静想，这个人笑起来果然还是很好看。不过她不笨，如果是做坏事的话无论是谁她都会把他揪出来。刘静叹口气，“你就不怕我把你这边的情况报告给猛哥？”

唐悦一开门看见刘静愣了一下，“……进来吧。”

唐悦拉住她，“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时间是老师，也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杀人狂。

“中国汉语真的是博大精深。”朋子赞叹，“可是哪里有那么倒霉啊，我觉得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啊。谁都能看出明哲好喜欢你，而刘静也处处都维护你呢，那种着急和担心不是做假的。”

刘静说不出话来了，干巴巴地坐在那里，耳朵里似乎听见头顶煮沸后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