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罚——”

梅森咧嘴一笑。“危险得很。你若有兴趣，我们现在正要去‘金角’。我们点一客香槟，我相信马嘉德先生会下来，拼命为自己辩解。特雷格不需要多少借口便能突袭那个地方。”

梅森点点头。

“那马嘉德先生的处境如何呢？”

“我想他将是危险人物。”

梅森承认道：“这人很聪明。他从局长办公室发出一些指令，叫人注意我，使我安分些，我猜以后一定很好玩。”

“不错。命案小组有他在，可不像荷康伯警官负责时那么好办事了。你得小心谨慎。这次特雷格很合作，但是他若逮到你使用诈术，我想他会毫不犹豫，依法痛罚你。”

梅森笑道：“是杀人——两者有区别。”

“他会不会这么做？”

狄拉笑起来。“这次盘问一定很迷人。你能不能证明整件赌局都是骗人的圈套，所以股票的转移无效？”

“一定可以。她知道皮维斯只是出价向林克买股票。这虽然是小事，却非常重要。等我盘问过辛德勒·柯尔——咦，我想皮维斯会撤回讼案。”

“你认为艾瑟·狄梅耶的证词可以使佛克纳小姐打赢皮维斯案的官司？”

“他们会不会判艾瑟·狄梅耶有罪？”

“她似乎对他有兴趣。”

“除非我是瞎子和聋子，否则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把汽车转向路中央。他说：“看哪，宝贝，我注意过特雷格开着警笛车的样子，那是特有技术。在街廓间疾行，到十字路口开始踩煞车，然后踏节流阀……当心。”

“狄拉，你若肯接受，我会指派你为我的法律监护人。”

“漂亮的姑娘谋杀可以不受罚吗？”狄拉问道。

她的语气不再含有善意的嘲讽。她说：“哎，我可不喜欢。”

“那你答应马嘉德……是否妥当？”

梅森说：“我不答应马嘉德的任何要求。他和警方打交道的时候，可以找特雷格副队长。”

“可能。”

梅森说：“可能不会，罗伊丝·卡林的说法与她吻合。当然啦，艾瑟带枪到那儿，企图犯罪，但是——咦，她是漂亮的姑娘……”

那天深夜，狄拉·史翠特挨着派瑞·梅森坐在车上说：“特雷格副队长有个好处，他答应合作，便合作到底。”

“有何不可？他是相当精明能干的人。”

她说：“不干。你不需要家庭的羁绊，也不需要监护人——只想一次离开我的视线久一点……”

“什么预感？”

她不安地说：“我对特雷格副队长有个预感。”

“很容易。”

她仰靠在坐垫上，望着他的表情，梅森加足马力，速度计的指针抖抖颤颤指向大数字，狄拉的目光喜孜孜充满笑意。

她用手指环着他的右臂，动作轻柔，叫人好放心。“头子，你有没有看出特雷格副队长爱上了蜜德蕾·佛克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