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李亨拉住陆淑芬的手:“淑芬,这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吗?”

团长:“我的头没什么问题,我可以出院返回前线的。”

李亨搂住她:“淑芬,别这样。苍天是不负有心人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白东林大喜:“啊,她在这里?这可巧了。本来把我从前线送回来,我还不愿意呢,没想到她在这里,这可真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罗主任,我想去看看她。”

他一下醒过来,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朝楼下院子里看去,什么人也没有,他自言自语:“难道她……”

干部亮出证件:“我们是总参二部的,奉命前来接收犯人。我们出站吧。”

他拿着照片,走到阳台,坐在躺椅上,望着北方那冉冉上升的微云:“云英,全国解放了,你在哪里?”

贾云英:“你有什么私事要找我,你就说吧。现在已经下班了,时间可以由我们自由支配。”

护士长:“这是我们医院内科的罗主任,她去过朝鲜前线。”

(画外音):“李亨参加了解放四川的工作,从现在起,他正式公开使用‘肖亨’这个名字。”

白东林惊:“慢着慢着,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贵姓?”

大夫一边换手术服,一边吩咐:“按住他,小张,准备麻醉剂。”

(19-14)战地医院

中校对首长说:“他们被我军俘虏后,陆淑芬同志在湖州曾经自杀过,幸喜救过来了。”

贾云英:“罗大姐,我给你说过的,你的岁数比我大,是我的大姐,我们在前线时又成了好朋友,你不要叫我院长,就叫我的名字云英吧。”

中校对李亨说:“好了,请上车吧。”两干部坐进了吉普车,李亨和陆淑芬向吉普车走去。中校拦住他们,打开轿车后车门:“不,请上这辆车。”李亨坦然坐了进去,陆淑芬却惊疑,不肯上车。

陆淑芬猜疑地在房间里东摸西看,门上响起敲门声。

陆淑芬疑惑地坐进去。中校也坐进车前座,吩咐司机:“翠鸣庄。”

罗明丽:

首长:“怎能不是真话呢!”问李亨,“怎么?陆淑芬同志一直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陆淑芬:“死路。”

团长眼前一亮:“想不到那么厉害的大夫,长得这么漂亮。”

陆淑芬:“难道他们不再审判你,不会枪毙你了吗?”

政治部主任感慨地:“地下党的同志都是战斗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的英雄。”

肖亨正在一野城工部向部长汇报。他把一本材料送交给城工部部长。

肖亨:“我所知道的国民党特务在四川的情况就是这些了。我所能掌握的敌特可能的潜伏线索,都写在这份材料上了,到了四川,可以按图索骥,破获他们。当然,情况也许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总是可以供你们参考的。”

他们在那些惨烈逝去的牺牲者面前默哀。肖亨特别难受。

团长:“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大夫,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出院啊?被你们关在这里两个多月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前线呀?”

团长:“王大功,乱弹琴,快把我抬回去,敌人马上又要进攻了。”

陆淑芬下车,望着眼前漂亮的建筑:“这是到了哪儿了?”

首长:“工作是有的,还是先休息几天吧。你知道吗?解放军快要向四川进军了,那里是国民党特务的老窝子,到时候,还需你好好发挥作用呢。好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白东林:“行,随便怎么治都行。贾院长,我绝对服从你的命令。”

李亨:“我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和你多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19-9)成都十二桥

罗明丽:“你倒是念念不忘呢。她也回国了,现在是我们这个医院的副院长。”

李亨他们进到客房里,中校也跟进来:“你们就住在这里。请先洗理一下,首长待会儿就来。”说罢,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团长在担架上挣扎:“放我下来,我是团长,不能离开火线。王大功!”

不断有大炮声和密集机枪声从坑道外传了进来。

两个军官敬礼后离去。

罗明丽:“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受了重伤,还喊叫着要上前线的团长吧?”

白东林:“没错,就是我,你们称的那个倔团长。”

肖亨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端起一杯茶,走到办公室外的阳台上,坐在一把躺椅里喝茶休息,慢慢打起盹来。朦胧中,忽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高音:“李亨……”

李亨把门关好,一把抱起陆淑芬:“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陆淑芬笑着,流着眼泪,不断用拳头打李亨:“我恨死你了。”

肖亨改着便装,一个人步行到了四川大学,到学习战斗过的老地方边走边看。

(19-3)北平东站站台

白东林:“有时很痛,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只是这右腿不能弯了,看来当不成兵了。”

军官拿出公文袋,交给中校:“带来了,全在这里。”

罗明丽检查伤情:“请问你的头痛有多久的历史了?”

团长被按住,抬进手术室,上了手术台,团长还想努力爬起来,却又无力,用手比画着:“大夫,你让我把他们顶回去了,再来动手术吧。”

上午。

成都各界群众庆祝解放,欢迎解放军的欢腾景象。

(19-4)火车站站外

一战士:“大夫,我们的团长受了重伤,他还坚持不下火线。你看他那一身的血,我们是硬把他抬下来,请你快给他检查一下。”

贾云英:“怎么这么严重,什么人敢逼着你来谈呢?”

罗明丽:“你问这个干什么?”

罗明丽正在和贾云英说话。

中校问押解李亨他们的军官:“公文材料都带来了吗?”

(本章未完)

大夫查看伤口痊愈情况,对旁边的医生:“要特别注意的是头上这一块伤,虽然弹片取出来了,可能会有后遗症。还有这儿,这腿上的伤,要注意膝盖骨复位问题。”

他似乎又听见有人在呼唤他:“李亨。”但是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

(19-18)医院院长办公室

(19-7)武汉 一野城工部

白东林也笑了:“你不也是罗主任了。对了,罗主任,我想打听一个人,那时在朝鲜战地医院和你一起的那个贾主任,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肖亨轻声:“战友们,我们来迟了,你们没有能见到解放的红旗,没有等来我们为你们打开牢门,打碎你们身上的锁链,走出这个人间地狱。”

站外停着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小轿车,一个中校军官站在轿车旁。李亨、陆淑芬被押到轿车旁。

肖亨走出四川大学,来到

李亨大松弛,倒到沙发上:“淑芬,我们总算到家了。”

团长还在挣扎:“抬回去……抬……”终于没有声音了。

中校:“好,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湖州复命吧。”

贾云英听见“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一下想起当年在七贤庄招待所,李亨也曾这样说过,心中一痛:“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和他的缘分就是医生和病人,不过我可以去看他,医生去看病人是应该的。”

李亨起立:“请进。”

贾云英:“罗大姐,别开这种玩笑。他就是有什么,那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李亨:“我们到了家了。”

肖亨换了解放军军装,坐着吉普车,正随着一野的先头部队,在崎岖的四川山道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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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北平东站停下,旅客开始下车,整列车上的人都走完后,两个军官押着李亨和陆淑芬下了车,来到站台上。

轿车开动了,吉普车在后面跟着。

罗明丽:“这要问她了。”

军管会领导:“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我们将为他们举行庄严的葬礼。”

大夫:“这就要看你恢复得怎样了。我们考虑,这里医疗条件比较差,有些病我们无法确诊,比如你的头部伤。我们准备送你到国内医院去确诊一下,以免留下后遗症。”

罗明丽:“但是现在非说不可,人家逼着我来谈,求着我来谈,甚至要给我下跪了。”

大夫笑了:“首长真会开玩笑。不过我们野战医院也像前线一样,是要严格执行命令的,这里也是人命关天。”

李亨:“真的,你要是在湖州上吊死了,我就真是把你害死,让你做了冤鬼了。”

一辆军用吉普车开进车站里,停在站台上,两个军官押着李亨和陆淑芬从车上下来,直接上了停靠在站台边的一列火车。有军人把他们四人引进一个包厢里。

一医生:“这是刚从前线回来的白东林白师长,他曾多次负伤,到这个医院来是第二次了。他现在主要的病情是偏头痛,发作起来特别厉害。还有,右腿是直腿,膝关节不灵活。”

城工部长翻了一下材料:“真是太宝贵了。肖亨同志,你出生入死,为党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你过去的辛苦、牺牲,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了。是啊,我们不仅可以按图索骥,而且可以借此扩大线索,加上从那里来的地下党的同志们提供的新情况,我们一定可以粉碎他们特务的潜伏阴谋。”

白东林:“我怎么听到你说话,声音很熟,你去过朝鲜战场吧?”

(19-11)四川大学

罗明丽:“云英,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私事。”

首长:“你们过去出生入死,日子的确是很艰难的。不过好了,现在一切都好了。这样吧,肖亨同志,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再听你汇报工作。”

(19-13)抗美援朝的前线

火车开动了。

设在一个大坑道里的战地救护所。不断有伤员抬了进来,医护人员在进行紧急处理。

站台上,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一干部问军官:“你是从湖州押送犯人来的吗?”

在所有这些地方,肖亨似乎都看见贾云英的身影,听见她的笑声。

贾云英:“我早猜着你说的是什么私事了。罗大姐,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这个问题,我不想考虑,也不想说。”

(19-12)望江楼

军官和干部拥着李亨和陆淑芬,走出车站。

大夫揭开盖在团长身上的布单看,团长一身是血,显然伤势不轻。她盖上布单:“抬上手术台,准备开刀!”

白东林高兴之极:“总算有缘见到你了,贾院长,请坐,快请坐。”

轿车停在翠鸣庄饭店门口。中校下车,为李亨拉开车门:“请下车吧。”

战地医院的一外科大夫正在忙着指挥和安排手术,她戴着一个大口罩,把脸全遮没了,但那闪亮的眼睛,那长长闪动着的眼睫毛,那修长的柳叶眉,那么神采飞扬,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淑芬不禁扑向李亨,用拳头擂他的胸膛:“哎呀,你把我害死了!”接着紧紧地抱住李亨,大声地哭了起来。

陆淑芬更加惊愕地望着李亨:“李亨,他们怎么叫你肖亨?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梦中吧!”

李亨心安理得地下了车,回头:“淑芬,我们到了,下车吧。”

贾云英:“我的私事?什么事?”

团长:“说得好,说得好,所以我服了你,只得听你命令了。不过,你每次来查房,总是戴一个大口罩,我只能是听声音知道你来了,我不能老是盲目服从命令呀,能告诉我你的姓名,让我看看你吗?”

贾云英坐在办公室里,罗明丽敲门进来。

罗明丽:“我看他对你的印象似乎特别深,好像有点儿意思。”

中校打开门,引一首长进到房间。

大夫:“这恐怕和服从治疗,没有多大联系吧?”

白东林有点儿语无伦次:“贾院长,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医生,我很愿意做你的病人,我就喜欢说话明了、命令威严的人。你那次对我就是那么威严:‘抬上手术台,打麻药,准备开刀。’几句话就把我镇住了。贾院长,我们是有缘啊,我愿意永远服从你的命令。”

军官:“正是,请问你是……”

又一阵炮声后,几个担架员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战士。

(19-8)进军四川

旁边一医生:“首长,她是我们医院的贾主任。”

(19-1)苏州火车站

肖亨和地下党的领导同志、军管会的同志一起来到十二桥,凭吊刚被敌特杀害了的地下党的同志,其中也有肖亨过去的战友。

火车在平原上奔驰。

李亨:“她叫陆淑芬。”

首长:“说哪里话,怎么会呢。肖亨同志是我们党的好同志,是为党立了大功的呀。”

(19-15)沈阳 某后方医院

(19-5)翠鸣庄饭店

大夫:“不要理他,快抬上手术台!”

大夫:“开始手术。”

(19-16)医院院长办公室

医院内科主任罗明丽带着一群医生护士正在查房,他们走进一病房。

中校引他们进门,陆淑芬回头,发现跟他们来的吉普车已经开走,没有人押他们了。中校引他们来到一套客房外,把门打开:“请进。”

陆淑芬:“这怎么是我们的家?押你到北平是要审判你,你恐怕还要上法场呢。现在,监狱才应该是我们的家。”

王大功:“团长,你的伤很重,你必须留下来治疗。”转身向那个大夫,“大夫,快给治伤吧。”

罗明丽和贾云英来到白东林住的病房。

他走回办公室,从抽屉中他的一个皮夹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来,那是一个年轻女学生的照片,那么清纯,那么漂亮。

首长、中校与他们握手退去。

陆淑芬望着车窗外后退的苏州车站,伤感地:“这一去,看来是再也回不来了。”

团长:“呵,好厉害的大夫。给我开刀,大概也是你做的主吧?简直不由我分说,就下命令,抬上手术台,开刀!就像个将军在前线发号施令一般。”

李亨:“淑芬,上车吧。”

中校介绍:“这是张副部长。这是肖亨同志,这是……”

团长把布单一下掀开:“把我抬回去!”说着要翻滚下担架来。

(19-17)病房

(19-6)饭店客房

肖亨:“并且为他们报仇雪恨,把那些特务、刽子手捉拿归案。”

(19-10)公安局

罗明丽笑了:“现在不再是倔团长,是白师长了。”

大夫严厉地:“首长,你现在的岗位是手术台,你是我的病人,听我的命令!”

陆淑芬:“?……”

大夫索性取下口罩:“好吧首长,认识一下,我叫贾云英。”

李亨:“我从被俘后,已经休息够了,我要求工作。”

大夫:“首长,打仗的事,是你做主,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这里由我做主。”

罗明丽:“好吧,没外人的时候我就叫你云英。云英,你还记得在前线你给他开过刀的那个白团长吗?他现在是师长了,就住在我们医院里。他已经对我说过好几次了,说一定要来看看你,还说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要不要去看他一下?”

望江楼公园。他到望江楼上转了一下,下楼来到江边河堤上,这是当年他和贾云英经常约会的地方。肖亨坐在石坎上,望着流逝的江水,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望着北方,又一次地轻声呼唤:“云英,你在哪里?你生活得好吗?”

(19-2)火车上

罗明丽:“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大姐吗?那好,今天我这个大姐就要来管一管妹子你的私事,你的终身大事。”

历坎坷云英抚孤子

几人按住团长,小张对团长实施麻醉。团长还在叫:“王大功,我命令你,抬我回团指挥所。”

贾云英严肃地:“白师长,我今天来,是一个医生来看病人,我想问一下,你的头经常感觉很痛吗?”

罗明丽:“不是我的私事,是你的私事。”

肖亨坐在办公室里办公,他面前的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案卷。

首长:“肖亨同志,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欢迎你们。陆淑芬同志,你受惊了。”

还是那个大夫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在查房,到了团长的病房。

白东林:“我说呢,我们是老熟人了。罗主任,你不记得一个白团长吗?”

大夫问团长:“首长,你有头晕的感觉吗?”

贾云英:“一个医生是应该来看他的病人的。”

陆淑芬这时是云里雾里,只疑在梦中,疑惑地睁大眼望着。

贾云英:“腿不灵便,最多也就是不再当兵了。你脑部的弹片,虽然当年取出来了,但恐怕有后遗症,这才是要紧的。好了,你休息吧,我们会给你安排检查和治疗的。”

那教务注册处,那图书馆,那教室,那水塘边,那小亭上……

肖亨和进军首长们一起在成都入城式的大会上。

罗明丽:“贾院长……”

地下党领导同志:“他们是听到了解放军的炮声才倒下去的,他们也看到了解放军的红旗,那红旗,一直在他们的心中飘扬。”

陆淑芬:“这是真话吗?”

押北平李亨成上宾

李亨:“是的。就是被解放军俘虏后,我怕组织要我跟着国民党撤退去台湾工作,所以也一直没敢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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